第(1/3)页 黄天荡金军大营。 金兀术脸色阴鸷,斜坐帅位。 他手中攥着一封密信,信纸已被捏得皱皱巴巴,上面‘岳飞’二字格外刺眼。 “好一个岳鹏举……” 他猛地将案上地图扫落,青铜酒樽‘咣当’一声砸在地上,酒液泼洒,浸透了织金地毯。 “四十天,四十天寸步难行!我大金铁骑纵横天下,何时受过这等屈辱!” 副将硬着头皮匍匐上前:“元帅,江南所掠粮草早已耗尽,将士们已经……三日未进粒米了。战马也……” 金兀术突然暴起,一脚踹翻面前几案:“传令各营,把最后那点豆料都给战马吃了!子时全军突围,不胜,则死!” 帐内众将沉默不语,彼此交换着眼神,却无人敢言。 战? 这四十天,几乎日夜都在想法设法突破宋军防线,却屡屡被韩世忠的水师逼回黄天荡。 如今将士们饥肠辘辘,箭矢将尽,战马瘦得能看见肋骨。 更可怕的是,军心已溃。 一支丧失士气的军队,如何再战? 哪怕有一线希望,也不至于如此绝望。 金兀术鹰目扫了眼满席面如死灰的将领,怒气更甚。正欲寻个由头杀人立威,却听舱外一声朗笑。 众人循声看去,只见一名黑袍人缓步踏入,风帽遮面,身形瘦削如剑,步履间自有一股慑人威仪。 “元帅何必动怒!” 那人边说边掀开风帽,露出一张带着青铜面具的脑袋。 那面具镂刻着狰狞兽首,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,恍若活物。 面具眼孔处,两点寒芒如星,摄人心魄。 “国师!” 满座将领齐刷刷跪倒。 金兀术豁然起身,抚掌大笑:“国师驾到,天助我也!快,请上座。” 黑袍国师袖袍轻拂,兀自坐到左首:“韩世忠水师,不过土鸡瓦狗。本座已有计较,当取其首级以雪前耻。” “哦?愿听国师妙计!” “进来!” 国师轻击三掌。 帐帘应声掀起,一个身着青灰儒衫的青年躬身而入。 来人面色苍白似久病初愈,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牛皮地图。 青年行至帐中,在众将狐疑的目光中缓缓展开地图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红黑符号。 金兀术眯起眼睛:“这是?” “小人王农耀,奉国师之命,连日来走访黄天荡周遭三十里水路,得了个重要……” 晃荡—— 王农耀说道这里,舱内一名正更换油灯的金军忽地一个踉跄,险些撞翻了青铜灯架。 “大胆!” 金兀术勃然大怒,腰间佩刀已然出鞘三寸。 那金兵面如土色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 第(1/3)页